- 第5節(jié) 第五節(jié)[第一季結(jié)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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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月30日下午,就是董嘯離開省立第一師范學(xué)院的那天。輾轉(zhuǎn)幾趟車,媽媽把他送到了另外一所完全不同的學(xué)校。雖然還是那高大的教學(xué)主樓、整齊的宿舍樓、偌大的操場、潔白的跑道?刹煌氖牵簠s沒有了師范校園里那輕輕的卻又無時不響徹耳旁的喧鬧聲,這是很靜很靜。更要命的是:在這里,董嘯一個人都不認識。
董嘯沒有回教室,而是直接回了宿舍的;雖然媽媽早已經(jīng)提前幫他把行李送回到了宿舍。依久是那張靠窗的床空著,媽媽已經(jīng)幫他把床鋪好了,深藍色的床單散發(fā)出淡淡的清香,陽光從窗外灑進來,暖暖的。他笑了一下,坐到了上面,伸了一下懶腰,感覺特別舒服。
宿舍里還有一個人——在最里邊一張床的上鋪躺著。董嘯心里想著:不用問也是生病了——高中是不會有其他情況的。如果在師范學(xué)院,有學(xué)生在上課的時間待在宿舍里,那可能的原因就很多了。“病人”正在擺弄著個單放機,這應(yīng)該也是2000年時比較獨特的稱謂吧,因為不到三年,隨身聽便迅速取代了它,單放機也迅速地消失掉了。
單放機里播放著一首旋律清靜悠遠的歌。董嘯忍不住問了一句:“這位同學(xué),聽的什么歌?旋律挺美的!”床上的同學(xué)聽見有人叫他,忙坐了起來,先愣了一下,望著董嘯幾秒鐘沒說話,繼又笑道:“你好!我叫張楚,你剛來的吧!”董嘯吃了一驚,“什么!張楚?”“是呀!”張楚抓了一下后腦勺,又說道,“我聽的是《流浪者之歌》,最近挺流行的!”董嘯從驚訝中回過神來,笑著說道:“叫我董嘯好了!”說著,他把背包放下了。張楚又仰面躺下了,董嘯沒有再說什么,靜靜地坐在那里。他在想:我其實不就是一個流浪者嗎?董嘯仰面躺在窗外透進來的陽光里,默默地聽完了那首歌:
/你帶著微笑告訴我,有一天,你要遠走,我不知應(yīng)該怎么對你說。年少的,輕狂的我,也曾經(jīng)這樣想過,理想它就在遠方,等候。當我?guī)е心业教幦チ骼耍穼の业膲粝氲竭_的地方;當我經(jīng)歷過無數(shù)的風(fēng)霜,才發(fā)現(xiàn)我追求的答案,就是我最忽略最溫暖的家。/
他笑了,自己不是也有最忽略最溫暖的家嗎?一個是自己的家,有爸、媽的愛;一個是載著自己那一年苦樂的學(xué)校,有老師同學(xué)的關(guān)心、友誼;而另一個不就是自己現(xiàn)在的這里嗎?
那一天,董嘯過得很愉快;那一夜,他翻開了日記本,潔白的紙頁上面又多了一行行傾斜的黑色字跡……那是一篇不太短也不太長,卻寄寓了他心傷與心酸,歡笑與淚水的文字。
告別少年
從鏡子里才發(fā)現(xiàn),那歡快的、無憂無慮的笑已從臉上消失了。換來的是對自己和未來的思慮。
不知何時開始了對自己的親情、愛情的考慮,一次次的嗔怪自己對媽媽太不禮貌時,白發(fā)早已爬上了忙碌的媽媽的雙鬢;一次次離家時,總會看到媽媽在無聲的落淚。于是,我對自己說:一定要珍惜這份時光,為了自己,為了媽媽。于是,一次一次我學(xué)會了堅強。
就是在十七歲的那年,無法抑制的沖動讓我接觸了她;可青春的狂熱像那風(fēng)中冰鈴,悅耳的聲響也不是在融化嗎?有人說:男人在脆弱中容易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;可我還不是真正的有鐵一樣意志的男子漢;但脆弱也不與我同伴;于是,我又學(xué)會了隱藏。
有一次,媽媽對我說——你說話懂事一些了。
有一次,老師對我說——你上課安靜許多了。
又一次,同學(xué)說——你不那么說笑了。
于是,我對自己說——告別少年,走進十八,又是一個起點了。
董嘯合上了本子,他望著窗外:夜很深很靜,繁星點點,就像深藍色的墨水潑滿了天空,空氣中送來了陣陣涼爽的風(fēng)。他喃喃的對自己說:“我十八歲了,十八歲……”也許,人就是這樣成長起來的;也許,并不是每一個十八歲都能有這許多收獲。
夜深了,滿天的星星一閃一閃的,挺耀眼,一點也沒有改變。
<全書完>
初稿完成于2008年9月14日夜22:37
第一次修改完成于2009年7月18日夜22: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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