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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節(jié) 為了夢想奮力撲騰

紅花雖是一副天真純樸的個性,卻不缺處事的成熟與理性。她不遺余力地告誡他,人生能有多少光陰啊,不急,到時你想急都來不及了,等的時限是多長?

小強心里明白,這樣下去,苦樂酸甜都是煎熬,F(xiàn)實生活一步步地逼著他不得不考慮更多的問題,擔負起更多的責任。他開始每月定期存一半的工資,一年下來是個可觀的數(shù)目,最起碼,兩三年后也能付得起買房的首付。

暑假的時候,他跟紅花在J城看過新開發(fā)的商品房,環(huán)境配套不錯的100平方米三室一廳也是十幾萬RMB,首付兩成。當時看著就想買,只是有些猶豫,不確定是否適宜長久居住。此時,他的工作已不在當?shù)兀瑧艨诩叭耸聶n案都遷到了M城,再弄回去不現(xiàn)實,最后還是沒買成。剛好住鄉(xiāng)下的大哥要建房子,他把所有的積蓄都奉獻了出去。

春節(jié)回老家的時候,大哥一家子已經(jīng)高興地住上了新房子。這年寒假,是全家老少最齊的時候,滿屋子回蕩著幸福祥和的歡聲笑語。

M城的商品房售價較高,在小強看來還可以承受,市內的普通小區(qū)均價在三千元左右每平方米,一般人都可以負擔得起。小強正計劃著三年后就可以買一套房子了,甚至夢想著買復式的樓中樓或更大的洋房,把父母也接過來一起住。

然而,計劃趕不上變化,他辛苦積攢了一年的工資,還沒超過兩萬塊錢。第二年春節(jié)過后,房價就開始漲了,此時想買同樣的房子,單首付就多花不少RMB。

他給自己定了目標,要么想辦法把妹妹接至M城工作,要么他重回J城找工作。小強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,等到北京舉辦奧運會的時候,一定能夠賺足老婆本,他就可以與紅花一起過幸福的生活了。

于是,小強更加努力地工作了,除了在學院里上些正常工作量內的課程,他還要求培訓處多給他安排些培訓課。系內還沒有開設專業(yè)選修課,因為工類專業(yè)技術性強,較少學生選修,老板不肯做“賠本”生意。況且實驗條件也不具備,不可能像外語或管理等專業(yè)那么容易操作,教師開設選修課創(chuàng)收對他來說不可能了。

他跟企業(yè)接觸的機會不多,對用戶市場了解甚少,實踐經(jīng)驗不足,想著搞些專業(yè)上的小發(fā)明,最后都無疾而終。思來想去,小強瞄準了社會上的一些培訓機構,只要有跟他專業(yè)相關的課程培訓,就去應聘兼職教師,也聯(lián)系些兄弟院校的教師朋友介紹兼職機會。

功夫不負有心人,一個培訓中心的經(jīng)理打電話給他說,正缺CAD教師,叫小強周末去給學生上課看看,一節(jié)課60元,一門50學時的課程上完就可拿到接近正常月薪的酬勞。他要三個地方來回跑,主要是利用周末或晚上去上培訓課,對日常工作沒太大影響,但時間都相當?shù)鼐o張,勞心勞力又費神。好在學院按排的課時不多,一周只上6學時,都是比較熟悉的專業(yè)課,不用備課也能應付自如。

學院培訓處知道小強通過了CAD技師認證,教學挺有經(jīng)驗,有很多學生擁護,叫他去上業(yè)余的CAD考級課程。他答應了下來,排得滿滿的時間表擠了又擠,幾乎沒有喘息的機會。惟一的收獲是,銀行卡里的儲蓄數(shù)額有了較快的增長,似乎離生活的目標越來越近了!

有得必有失,因為小強把很多的時間都花在了對外培訓上面,對系部日常工作的關注及投入相對就少了,作為系里承上啟下的關鍵人物,引起了較大的震蕩。系主任很少去管教學秩序,每周到學校客串一下,大部分的教學行政及管理工作都由小強負責。老師們平時都能恪守規(guī)章,兢兢業(yè)業(yè)工作。

自他忙于兼外快之后,大家的工作態(tài)度有了很大的變化,開始對一些嚴肅的事情怠慢起來,教學積極性急劇下降。教研室主任睜只眼閉只眼,專業(yè)教師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,系部工作一路滑坡,直到有不少學生集體向學生處投訴,系主任才找到他,反饋了些不良情況。

黨支部書記跟他談心,說:“小強,近來我系情況不妙,雖說系主任對全系的教育教學負主要責任,可你這助理也得好好當!你還是共產(chǎn)黨員呢,要起到良好的模范帶頭作用才行,做教師是比較清苦,我們更要高標準嚴要求自己,這樣才能對得起學生,對得起家長及社會對我們的期待!毙娔芈犞,偶爾機械地回應一兩聲“嗯,知道了”“我今后會努力做好工作”,不敢直視他的眼睛,好像要把人心看穿了似地。

在需要督查上課情況時,小強抽空去教學樓巡視,大部分教師和學生都很認真地教學與聽課,也發(fā)現(xiàn)些不和諧因素。學生們幾乎個個都有手機,課堂上不認真的學生就戴著耳嘜聽音樂,甚至發(fā)短信或玩手機游戲。遇到這種情況,如果靠近教室窗邊,他會迅速地伸手進去把學生的手機搶過來,搞得學生一臉驚愕,教師也羞得直往窗外看,這多少讓人有些難堪。一般情況是,他靜靜地站在教室外面,直到違紀的學生看到他后自覺回歸狀態(tài),這種感覺好多了,至少這個主任助理還有些威懾力。

有投入才能有成效,工作上也是如此。小強抓緊了對系部工作的檢查和管理,配合系主任很快地把教風學風扭向了稍好的方向,雖然還有些不盡如人意,也得到了同事們的認可。工作是謀生的手段,怎么努力就看個人的態(tài)度了。至于收入,同一水平線上,不會有太大的差別,要想多賺點錢只好拼著命地多付出汗水了。

半個學期下來,小強的收入是漲了不少,而他的消費也在不知不覺地漲著。剔除各項開支,認真地算算節(jié)余,攢不了幾個錢,并沒有比之前富足多少,離買房子還遠著呢。

小強與永秀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系,她也不再那么偏執(zhí)了,逢周末,偶爾來他的豬窩竄竄門,或是叫他去作客,平靜的交往中逐見真情。紅花還是樂觀自信地進行著她的學業(yè),經(jīng)營著她的愛情與夢想,不時地給小強來信,談談工作與生活,說說對理想的向往之情。

她說,好想有個家,跟他一起過與世無爭的生活,不愁吃不愁穿就好。喜歡呆在家里給小強哥做飯,然后靜靜地等他回來。她還說了,等有了房子后還想買一部家用小車,可以在假期帶著爸媽一起出去旅游,可以隨意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她的學習狀態(tài)不穩(wěn)定,有時心里會很焦慮,想早點畢業(yè)以方便跳槽,一直在編制外游蕩,還不如另謀出路。

如今天的事業(yè)編制都是人滿為患,即使要進人也是從全日制計劃應屆生聘用,而不會錄用沒多少競爭力的在職人員。小強進不了公立大學一直是個遺憾,除非考研,拿到碩士或博士學位,那是一段漫長的跋涉,一個艱難的抉擇。

在前途茫茫的情況下,學業(yè)、事業(yè)、友情及愛情不時地困擾著他。紅花還在上學,如果真要讀研,至少需要兩三年時間。他還年輕,或許以后有更好的機會,她全力支持他的選擇。想來想去,只要有一線希望都應該去試試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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